大将之风胖美人

【大将之风胖美人】翻电影杂志,介绍《泰坦尼克号》女主角,标题是“大将之风胖美人” 。我很喜欢这句话,有点石成金之效 。就像把“啤酒肚”说成“将军肚”,此肚即彼肚,但平庸男人顿时有了身份与尊严 。
胖嘛,总有点不好听 。哪怕说的人心里是赞美或羡慕的意思 。“你好胖!”——听着像有点受辱似的 。
于是胖就造成了自卑,与胖所固有的神气形成反比 。与胖有关联的所有含义:饱满、健康、神完气足,都没有被传达出来 。在匀称适中的中心之外,胖与瘦本是对等的两极,赵飞燕的对峙者是杨玉环,古人确比我们具备欣赏眼光 。现代,形销骨立的模特成了我们的效仿对象,不管画虎是不是画得成 。瘦可以是干瘪,胖却可以不是臃赘 。只是,胖得好看的人确实不多,如张爱玲所谓“胖得曲折紧张”者 。
当年林芳兵演杨贵妃的时候,媒体集中报道她如何努力增肥 。她增肥是卓有成效,但她的杨贵妃扮相却并不美 。她本来是属于纤瘦清秀一类,增加的脂肪把她脸上灵性的轮廓都填满,弄得鱼与熊掌都不得 。要找胖美人,必须先符合“胖”的要求——林黛玉胖了就成薛宝钗?不会吧 。
鄙人当年读大学时颇有大将之风 。先是训练量极大的军训,然后是安全感欠缺的大一,到大一末端时一称,净增10kg 。10kg,开什么玩笑,到菜场看看那是多大一块肉 。我的高中同学李宜建对我极尽恶毒攻击 。我对其以牙还牙,于是我们关系铁起来 。到现在,说起高中同学,别的人都不记得了,就只骂骂咧咧地说李宜建 。李宜建据说胖了,现为珠海某银行行长 。我呢?听听现在别人怎么说:“哎哟,麦琪太瘦了 。要注意身体啊 。”
我觉得女孩子大可不必怕胖 。很多情况下,胖就等于青春——鼓鼓的脸颊,圆润的腰身,走路时脚步的弹性 。其实是好看的 。也就是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几年是这样子,之后,慢慢就会瘦下去,结婚以后更瘦 。但从前那个瘦长活跃的男孩子,结婚后倒是愉快地发胖了 。“风月无情人暗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