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菜的冬天( 二 )


喜欢挪威诗人奥拉夫·H·豪格的诗行:“当我在这个早晨醒来,窗玻璃已经结霜/而我发热于一场美梦/火炉从它欣赏过的一块木材中/彻夜倾倒出温暖 。 ”这个冬天,比往年冷得似乎晚一些 。 母亲去菜市场没有买到雪里蕻,四处打听也没问到,就像少了点什么,反而是那些隐藏在岁月褶皱里的记忆猛烈翻腾:父亲骑三轮车带着我去赶大集,一路的吆喝声、刺耳的喇叭声不绝于耳,我身着碎花棉袄,系着大红围巾,头戴“兔子”耳朵的帽子,车厢里的两捆雪里蕻就像两团火焰,把贫寒的日子点燃,那么耀眼,那么温暖……
父亲在的日子,雪里蕻是家的味道;父亲离开后的过活,他就成了我的盐 。 有了盐,日子才有了奔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