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国复兴有我·我的这十年】王文涛:行走在雪域高原

本文转自:健康中国
“高原巍峨 , 冰山雪峰层峦叠嶂 , 屹立在湛蓝的天边 , 神圣、洁白 , 望不到尽头 。 ”这是我2006年初次跟随医院到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巡回义诊时看到雪域高原的第一印象 。 那里如此纯净 , 如此美丽 。
但与之相对的 , 却是雪山下众多罹患包虫病苦苦挣扎的藏族百姓 , 他们腹大如鼓却骨瘦如柴 , 全身皮肤黑黄 , 眼神绝望 。 当时包虫病高发地区经济相对落后 , 广大农牧民收入普遍较低、健康防病意识薄弱 。 罹患包虫病的农牧民就医时很多已处于晚期 , 肝脏被严重侵蚀 , 藏区的医生对治疗复杂晚期包虫病苦于无计可施 。 当地群众谈病色变 , 认为它是一个“不治之症” 。 病例中经常有全家患病的情况 , 许多农牧民更是在得知自己患病后便放弃治疗 , 由于患病导致家庭劳动力丧失 , 随之而来的是因病致贫 。
【强国复兴有我·我的这十年】王文涛:行走在雪域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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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涛在为包虫病患者行自体肝移植手术
当时我就暗下决心 , 作为一名肝脏外科医生 , 我一定要为这些善良淳朴的藏民做些事情 , 想办法帮助他们从肝包虫病的折磨中解脱出来 。 当地大部分病人是泡型包虫病 , 手术是主要的治疗手段 , 特别是到了晚期 , 只能通过肝移植手术才能救命 , 而传统肝移植手术费用至少50万元 , 术后也需终生服用昂贵的抗排斥药物 , 对于这些本已贫困的家庭来说是一个不现实的治疗方案 。
我们在临床中发现 , 很多包虫病患者到了晚期 , 虽然大部分肝脏被严重侵蚀 , 但仍有少部分结构正常的肝脏可以利用 。 我们突破了多个技术瓶颈 , 探索出了一种有效的治疗方法 , 就是离体肝切除联合自体肝移植手术 。 2014年 , 我们在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成功地完成了四川省首例晚期肝泡型包虫病的自体肝移植手术 , 当时我和五个科室的十几位医生经过18个小时才顺利完成这台手术 。
手术成功之后 , 我反复思考 , 怎样才能把先进的医疗技术下沉到流行病高发区 , 切实为藏区老百姓解除疾病困扰 。 甘孜州当时的医院只能做简单的囊性包虫病手术 , 稍微复杂一些的泡型肝包虫病根本无法处理 。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 我决心深入藏区开展医疗帮扶工作 。 我到甘孜州医院进行查房、讲课、制定临床规范、现场示教手术 , 手把手为当地医院培养专业人才 。 我们还通过远程会诊平台和5G查房设备 , 为每一位患者的治疗把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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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涛在甘孜州进行教学查房
在我救治的众多当地患者中 , 一位藏族姑娘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 2016年 , 我在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和甘孜州医院的远程网络会诊平台会诊了一名叫泽仁的藏族女患者 , 家中五口人已有三人患肝包虫病 , 父亲与妹妹都因肝包虫病去世 。 当时 , 她的病已到了晚期 , 没有经济条件到成都就诊 。 经过多次远程会诊和预案演练 , 我们决定到甘孜州人民医院为这位患者开展离体肝切除联合自体肝移植手术 。 当天早晨6点我们便从成都出发 , 中午1点赶到甘孜州人民医院后立即投入手术 , 经过连续15个小时的奋战 , 手术于第二日凌晨结束 。
整个手术过程充满挑战 , 最大的困难还是我们身体的不适应 , 海拔2800米的手术室内闷热狭小 , 戴上口罩后我更加感到胸闷、头晕 , 只能和病人一样戴上长长的氧气管 , 一边吸氧一边完成手术 。 一个月后 , 当泽仁抱着她2岁的女儿站在我面前 , 向我们鞠躬致谢献上哈达时 , 作为医生的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 这也让州里的广大医务人员感到异常振奋 , 他们奔走相告 , 因为这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手术 。 当初我选择把这样复杂的手术安排到设备条件相对简陋的甘孜州人民医院 , 除了考虑到病人经济困难 ,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 就是想让当地医生共同参与、见证这样复杂的手术 , 增强他们学习复杂肝胆外科技术的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