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浙江日报
浙江新闻客户端采访人员金春华见习采访人员周林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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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阳过了 , 还是入睡困难 。 ”“明明早已阳康 , 为什么家人情绪还是很差?”“我为照顾家人付出那么多 , 但我阳了他们却不关心我 。 ”……新冠感染“过峰” , “阳康”后的心理问题浮出水面 。
负面情绪该如何调适?因生活中种种不确定性感到恐慌 , 应做些什么?社会层面如何进行“心理修复”?结合网友关心的问题 , 本端采访人员专访浙江大学社会心理学领域专家张宁和吴明证 , 请他们给出专业建议 。
张宁是浙江大学百人计划研究员、公共卫生学院社会医学系博士生导师 , 研究兴趣包括社会心理学、判断与决策、健康心理学、健康行为决策与促进以及行为科学在公共健康等领域的应用 。 吴明证是浙江大学心理与行为科学系副教授 , 研究方向为社会心理学和道德心理学 。
采访人员:面对新冠病毒感染疫情新形态 , 在尚未感染、已感染、处于康复期等不同阶段 , 如果出现负面情绪该如何自我调适?心理、情绪方面有哪些要注意的地方?
张宁:一方面要继续贯彻“每个人是自己第一健康责任人”观念 , 尚未感染者继续做好健康防护;已感染者要密切关注自己的健康状况 , 及时做好防护和治疗;处于康复期的患者继续保持健康生活方式 , 持续监测自己的健康状况 。 另一方面可以利用节假日重构自己的社会支持网络 , 恢复正常社交活动 , 获得及时的社会支持 。
在心理与情绪方面 , 大家要相信总体形势是持续向好的 , 各级相关部门采取了密切协作的防控措施 , 而且个体的健康防护行为参与度也非常高 , 建议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更自主地安排生活 , 重新找回生活的掌控感 , 让自己生活的更充实 , 比如通过阅读、走访亲友、参与集体活动等方式丰富生活 。
采访人员:疫情防控政策优化 , 但也有一些人出现了短期不适应心理 。 有“阳康”患者出现焦虑、恐慌、抑郁等情绪心理问题 。 从社会心理学角度 , 您怎样看待这些问题?
吴明证:首先 , 人们对于新冠的恐慌很多是源于未知 , 特别是病毒可能与死亡相关 。 由于中国人是家庭本位的 , 经历疫情后 , 这种对于未知的恐惧会促使我们回归到家庭 。 于是 , 我们由原先脱离家庭走向社会的现代化发展路径 , 转而回到家庭这一核心 。 面对未知风险 , 我们更倾向于依靠和信赖家庭、血缘等紧密关系 , 这有可能会导致社会总体信任度降低 。
同时 , 由于我们面对未知风险通常会向“群体内”求助 , 强化“群体内”的人之间的关系 , 这也可能会引发不同“群体间”的冲突 。
当然 , 这种恐惧心理也会积极一面 , 就是创伤后成长 。 心理学中有一个理论是“恐怖管理理论” , 当我们面对死亡 , 会引发我们的反思 , 促使我们去寻找意义 , 坚信自己的生活是有意义、有价值的 , 从而对抗死亡焦虑 。 从这个角度而言 , 新冠也会引发我们去思考 , 找到眼下生活的意义 。
采访人员:随着个体生活不确定性增加 , 也产生了社会心理问题等一些隐患 。 对此 , 个人及家属亲友、村社等基层组织、政府部门能做些什么?
张宁:不确定性是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一个典型特征 。 确实 , 因为疫情的不确定性让大家产生焦虑、恐慌等负面情绪 , 这些负面情绪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排解 , 就可能导致更严重、更持久的心理问题 。 这方面 , 个人可以更主动采取措施调适自己的心理健康状态 , 如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 , 积极参与健康防护行为 , 提高自己的积极情绪体验 , 也可以积极重构自己的社会支持网络 , 增强自己的心理韧性;家属和亲友需要主动相互支持 , 通过多种方式提供多样化的支持;村社等基层组织可视情况恢复组织一些具有当地文化特色的仪式性、娱乐性活动 , 鼓励村民之间互帮互助 , 共度时艰 , 提升集体“社会资本”(如村民之间的相互信任和亲社会行为参与度);政府部门需要及时发布疫情相关的通知和措施 , 避免谣言的广泛传播 , 同时 , 需要尽可能采取柔性的社会治理措施 , 出台更具便利性和更有温度的支持政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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