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桂军为生者疗伤 为逝者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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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善终?没有横祸意外 , 预知死亡时间 , 身体没有痛苦 , 心中了无挂碍 。
——路桂军
安宁疗护(palliativecare) , 又称“姑息疗法” , 在日本、中国台湾又译“舒缓医学” , 发源于近代西方 。
12世纪 , 欧洲出现一类专门照护朝圣途中病饥之人的驿站Hospice(安宁院) 。 1879年 , 柏林修女玛丽·艾肯亥看到晚期癌症病人疼之惨极而无人照料 , 遂将其修道院主办的安宁院改为收容晚期癌症病人之场所 , 药治之外 , 还用祈祷等信仰手段祛除苦痛 。 此为安宁疗护模式的前身 。
1967年 , 伦敦建立世界第一座兼及医疗科技与心理照顾的现代化医院——圣科利斯朵夫安宁院 , 着手癌症镇痛研究及灵性关怀 , 标志着现代安宁疗护模式正式确立 。
安宁疗护 , 致力于濒死危重病人生命的最后阶段 , 为其祛除生理痛苦和心理恐慌 , 助其安宁步入死亡 。 有言:“安宁疗护就是一艘摆渡的船 , 助载濒死病人心绪稍平驶至生死河畔 。 ”
在中国 , 河北人路桂军是这类“摆渡船”的船长之一 。
路桂军 , 主任医师 。 1993年毕业于邢台医学高等专科学校 。
1996年于邢台市中医院创建疼痛科 , 1998年开放病房20张开展疼痛外科工作 , 专科门诊分为软伤疼痛、神经痛、癌痛 。
2005年至2007年 , 任邢台市疼痛研究所所长 。
2008年至2019年 , 工作于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第一临床中心疼痛科 。
2019年至今 , 出任清华大学附属北京清华长庚医院疼痛科主任 , 安宁疗护团队负责人 , 兼任厦门长庚医院疼痛科主任 。
2022年3月26日上午9点 , 在位于天通苑华联商厦对面的清华长庚医院办公楼下等路桂军大夫 。 周末的大楼很安静 , 三株高大的紫玉兰树正含苞 。 跟路大夫分头匆匆赶到的 , 还有央视“社会与法”频道的一个纪录片团队 。
清明将近 , 又到了路大夫最忙碌的时间 。 下午在北大 , 他还有一个有关叙事医学的讲座 。 第二天 , 更将有一场由他的安宁疗护团队发起、以“爱在清明”为主题的生命文化音乐汇在线举行 。
感觉自己像是病人的遗物
北青报:看到您在不同场合说过“感觉自己像是病人的遗物” , 怎么讲?
路桂军:我讲过一次课就叫<作为遗物我有话说> 。 因为对那些患者家庭来说 , 在他亲人离世的最后那段时间里 , 我是场景之一 。 一旦亲人故去 , 他再次见到我 , 会睹物思人 , 想起最伤痛的那段时光 , 一如见到逝者的一件遗物 。 一方面我引起他们伤怀 , 但另一方面站在我这个角度 , 我发现我也可以有功能 。
以往 , 在街上偶遇我过去患者的家人 , 他们看到我会伤心、会忍不住想闪避 , 甚至禁不住泪流满面的都有 。 后来我觉得 , 我的作用似乎并不应该定格在“记忆唤起”就完了 , 我应该还有功能 。 比如后来遇到一个年轻人 , 他妈妈在我这儿去世 。 再见到他我说:“特别高兴见到你 。 你最近还好吗?你早晨能按时吃饭吗?千万千万别总吃外卖 , 上班时间实在太紧张 , 不行就换个离单位近一点的地方住 。 ”这是他妈妈原来跟我说过的话 。 听完那年轻人特别感动 , 在那儿抽泣:“我就知道 , 我就知道 , 妈妈还惦记着我 。 ”
这在某种程度上 , 是对他哀伤的一种抚慰 。 因为母亲虽然离开 , 但并不意味着在这个时空里没有了她就永远消失了 。 以往我们用来安抚这些丧亲家属的话——“你放下吧”“走出来吧” , 全是错的 。 他不可能放下 , 也不可能完全走出来 。 他会经常睹物思人、触景伤情 。 所以我们现在讲“给哀伤一个去处” , 就帮助他有一个很好的情感处理 。 那这个时候作为“遗物”就有话说了 , 我要让他感到 , 虽然妈妈不在身边 , 但她的爱一直存在 , 一直围绕着他 , 不管今天明天还是后天 。 这些是我在做安宁疗护之后逐渐体悟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