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科学观|郁金泰:“临床需求”为基,“科学研究”为器

·正确的科学观是一种成功的态度、方法以及思维形式 , 带动社会进步 , 助力人生价值及社会价值的实现 。 当然 , 仁者见仁 , 智者见智 。 作为一线医务工作者及科研人员 , 致力于以临床需求为导向开展专业领域的防诊治研究是我的工作 。
我的科学观|郁金泰:“临床需求”为基,“科学研究”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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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研究是工具 , 以解决问题 , 服务社会为核心宗旨 。 从2007年开始 , 我就开始在阿尔茨海默病领域进行研究 , 这一扎就是15年 。 最初 , 阿尔茨海默病在国内很少有神经科医生从事这方面的临床和科学研究工作 , 但在当时的欧美国家 , 阿尔茨海默病的防控已经上升至国家战略层面问题 。 我当时考虑 , 随着社会老龄化的进程和人均寿命延长 , 阿尔茨海默病带来的社会和经济问题会越来越严峻 , 且随着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提高 , 阿尔茨海默病的防控将来势必会越来越受到重视 , 因此在当大家还没有关注这个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受社会关注的领域时 , 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把阿尔茨海默病作为自己的主攻方向 。
我的科学观|郁金泰:“临床需求”为基,“科学研究”为器】阿尔茨海默病 , 俗称“老年痴呆” , 是一种以认知障碍及精神行为问题为表现 , 最终导致社会及生活功能丧失的神经退行性疾病 。 其起病隐匿、早期诊断困难 , 造成我国公共卫生系统沉重的负担 , 也给国家“健康老龄化”战略带来一系列挑战 。 2020年中国认知障碍流行病学调查显示 , 目前我国60岁及以上人群有1507万痴呆患者 , 其中阿尔茨海默病近千万 。 2015年中国社会痴呆成本已超1万亿元人民币 , 到2050年这一数字将翻倍 。
所有慢病的防控 , 预防尤其重要 , 我们传统医学也强调“治未病” 。 习总书记在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讲话中强调 , 把传统的“以治病为中心”理念转变为“以健康为中心” 。 然而 , 在传统观念里 , 大家普遍都认为阿尔茨海默病是不可预防的 。 但我始终坚定地认为阿尔茨海默病和心脑血管、肿瘤等常见慢病一样 , 都是可防可控的 。 我们团队因此以“临床需求”为出发点 , 运用“科学研究” , 希望可以在阿尔茨海默病的早期早防方面有所突破 , 为缓解阿尔茨海默病带来的经济及社会负担做出努力 。
针对阿尔茨海默病发病机制不清 , 起病隐匿 , 早期诊断难度大 , 我们基于临床优势 , 组建临床研究团队 , 牵头建立中国人阿尔茨海默病生物标记物和生活方式(CABLE)临床资料及生物样本的大规模临床研究队列 , 不惧繁琐 , 系统进行神经心理学评估及生物样本采集、管理及检测 , 发现可以用于临床的早期诊断和进展预测的新生物标志物 。
为了转变大家对阿尔茨海默症不能预防的传统观念 , 我们团队开展了一系列阿尔茨海默病可调控危险因素探究的研究 , 通过大规模队列研究 , 确立了睡眠时长、轻微抑郁、血压特征、血糖水平、运动、光照时长、体重指数、空气污染、白内障等AD新环境因素及其最佳干预参数 。 我们的最新研究发现 , 与睡眠时间过长/过短+低运动量+长时间久坐的人相比 , 每晚7小时睡眠+中高强度运动量(相当于每周步行超过120分钟 , 或中度运动超过100分钟 , 或剧烈运动超过50分钟)+短时间久坐(4小时以内)是最优推荐组合 , 其阿尔茨海默病风险降低了41% 。
我的科学观|郁金泰:“临床需求”为基,“科学研究”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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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阿尔茨海默病和其它慢病一样存在许多可调危险因素 , 那么如何通过调控可调控危险因素去预防呢?我们又进一步与国内外知名专家教授合作 , 采用循证医学的方法 , 参考国际公认的GRADE标准制定了证据级别和推荐等级 , 制定了阿尔茨海默病的循证预防方案 , 最终形成了21条预防建议 , 为预防阿尔茨海默病提供了科学依据 , 并且为政府制定公共卫生策略提供了重要参考 。 其实 , 作为临床研究者 , 负担的是临床和科研双份任务 。 正是受益于团体正确的科学观价值导向 , 团队成员才能始终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