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疗护,让病人花小钱解决大问题( 二 )


2021年全国医疗质量数据抽样调查显示 , 在国内6000多家医疗机构中 , 设有疼痛科的比例不足四成 。 与巨大的慢性疼痛患者人群相比 , 疼痛学科的服务能力严重不足 。 同时 , 在从事疼痛诊疗的医生团队中 , 专业为“疼痛医学”的中高级职称医生占比仅为38% 。
“疼痛科发展是在摸索中前进的 , 早期疼痛科是作为麻醉科的一个分支存在的 , 第一代疼痛科医生一般都是麻醉科出身 。 ”陶高见自己就是从麻醉医生做起 , 后转到疼痛科的道路上 。
作为一个“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要管的科室 , 疼痛科对医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 医生不仅要有比较广泛的基础知识 , 还要对神经、骨骼、解剖、影像学等都有非常深入的了解 。 “在临床中我们发现 , 很多慢性疼痛病人会伴有抑郁焦虑症状 , 这还要求疼痛科医生能准确对病人进行评估 , 也要在安抚病人上有很高的水平 。 ”陶高见说 。
“我们也遇到过许多因为心理因素产生的痛感 , 她们常常会痛到严重焦虑甚至大哭 , 但会告诉我 , ‘医生 , 看到你我的症状就减轻了’ 。 这样的病人需要的其实是心理上的安抚 , 而我们也时不时充当了心理安慰师的作用 。 ”岳莉也有同感 。
她注意到 , 现在很多医院疼痛科医生的数量还是明显紧缺的 。 一个成熟的疼痛科医生 , 其成长曲线是很漫长的 , 而书本、课堂学到的也远远不够用于临床 , “临床的东西更复杂、更广泛 。 比如有的患者往往拖了很长时间才来就诊 , 或者已经做了很多次小针刀、用了很多次激素 , 治疗难度一下子就增加了 。 ”
对于三甲医院而言 , 发展疼痛科仍在摸索中前行 , 对二级医院来说 , 更是难上加难 。 南京市红十字医院是南京为数不多的设有疼痛科的二级医院 , 主治中医师刘霖是该院疼痛科三位医生之一 。 2017年年初 , 刘霖来到南京鼓楼医院疼痛科学习 , 一年的学习丰富了刘霖对疼痛治疗手段的认识 。 但二级医院设备、专业人员、医疗技术都相对落后 , 怎样在现有条件不足的情况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我们就重点关注简单病、常见病 , 抓重点 , 少而精 , 不能面面俱到 。 ”
2018年 , 南京市红十字医院成立疼痛科以来 , 日门诊量大致在10人次左右 。 “基本都是病友介绍 , 或者误打误撞进来的 。 很少有人会主动挂疼痛科门诊 。 ”刘霖坦言 。
类似状况也发生在常州金坛区薛埠中心卫生院 , 该院疼痛科于2020年10月正式开诊 , 目前每天的门诊量在15人次左右 。 “百姓不是不理解疼痛 , 而是不知道有疼痛科 , 如果他们知道 , 是非常愿意治疗的 。 ”大外科兼骨科、疼痛科主任彭建民告诉采访人员 , 在乡镇居民身上 , 疼痛疾病是大量存在的 , 但由于很多人不知道疼痛科的存在 , 有问题四处求医 , 直到最后才发现家门口的疼痛科就能解决问题 。
人手不足的问题也迫在眉睫 , 彭建民所在的疼痛科有7个人 , 其中4位是骨科医生 , 1位是刚毕业的学生 , 还有康复师和护士各1人 。 “我们都老了 , 最年轻的骨科医生也47岁了 , 现在就是要抓紧创设平台 , 招引更多年轻人 , 为他们做铺垫 。 ”二级医院还面对着“病人流失”的尴尬 , 患者对健康需求越来越高 , 追逐大医院 , 医院只能不断提高自己的水平 , 让百姓尽可能留在家门口“花小钱解决大问题” 。
亟需被知晓的领域
错位发展 , 是二级医院的“法宝” 。 刘霖表示 , 医院的疼痛科病人主要以脊柱、骨关节相关疾病为主 , “比如说骨关节 , 如果我们的医生一心一意研究一项膝关节治疗或者颈椎治疗 , 把一些简单疾病做精做通 , 口碑很快就会形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