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疫情中,你被偷走了些什么?( 四 )


但就像我之前说的 , 这是一场关于我的蝴蝶效应 。 蝴蝶的翅膀 , 总会随风而动 。
由于实验室进展和课程内容上的双重压力 , 我已经不能像疫情期间那样接触写作 , 修读科幻 , 并参与校内科幻协会和大家一同凭热爱而创作 。 不只是我 , 协会内其余成员也有了众多社团外的选择 , 本就缺少新生力量的协会在次年便因无人竞选会长遭遇断代 。 稍做打听 , 我惊异地发现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 大学期间我所喜爱的部分社团活动 , 消失了 。
失去了创作的初期平台和丰富的写作机会 , 我感觉自己平日的思路都变得磕磕绊绊 , 论文的编写和实验方案的设计也不再得心应手 。 尝试给自己规定计划来锻炼写作和思路 , 却也总是因为各种任务惨遭搁置 。
我感觉 , 自己生活中缺失了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
坐在宿舍 , 我努力回忆着疫情带来的一切 。 是持续了3年的痛苦和灾难吗?不对 。 是成长吗?我们在疫情期间得到了与众不同的机会与经验 , 在困难面前 , 大家似乎得到了更多的磨砺 。
伴随着这个想法的诞生 , 眼前光芒一闪 , 我又坐在了椅子上 。 面前的快递箱像是从来没打开过 , 静静地躺在桌上 。 我犹豫片刻 , 拆开箱子 , 里面是我订购的杂志 , 而那个匣子 , 无影无踪 。 环顾四周 , 这陌生但熟悉的环境 , 正是我最希望回去的时光 。
或许人生总会遇到大灾大难、悲欢离合 , 但于你而言 , 当下发生的想必都是最好的选择 。
---------------
所有的期待与幻想都忘在那个冬天
琚若冰(20岁)安徽大学学生
疫情第三年春 , 我在书架第二层的文件袋里寻到了失踪三年的身份证 。 与它相伴的 , 是一份薄薄的逢甲大学录取通知书和一个小小的《大陆居民往来台湾通行证》 。
余光中、琦君、林海音、席慕蓉、三毛 , 年少时爱读的作家都与台湾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 因而也存着几分想去海峡对岸看一看的念头 。
上了大学 , 院里素来有外出交换学习的传统 , 得知不少文科班的学长学姐都申请去台湾学习 , 年少时的心思也渐渐浮动 。 大二上学期我和同学们都申请了去台湾不同的学校交换 , 最后通过全校面试的成行人员一大半都是我的同班同学 。
通过之后的事宜反而是最繁杂艰难的 , 每周一次的例会 , 精细要求的文书格式 , 不同部门的材料申办 , 方方面面的培训 。 申请的老师坚信对我们严格 , 我们才会珍惜机会 , 被骂得狗血淋头是常态 。
彼时已经有些同学正在台湾交换 , 时而会在朋友圈分享一些台湾游玩的风景照 。 每每此时 , 挨骂的我们总是分外艳羡 , 互相为彼此加油打气:“等去台湾就好了 , 有的是时间玩 。 ”因为距离 , 我们无限憧憬着在台湾的生活 , 畅想着一起环岛游 , 收藏着一份又一份游玩攻略 , 期待开启新的故事 , 了解不同地区的文化 。
《大陆居民往来台湾通行证》2020年1月寄到家中 , 我也开始收拾好要带去台湾的行李 , 将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大陆居民往来台湾通行证》一起放进来文件袋 。 等到2月5日我就会带着文件袋到达上海浦东机场旁边的酒店 , 6日搭乘吉祥航空9点40的飞机去桃园机场 , 兑换台币买一张台湾的临时电话卡 , 坐上逢甲大学的包车在下午5点前到达宿舍领取房间钥匙 。 7日上午9点报到 , 正式开始我在台湾的校园生活 。
然后 , 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新冠肺炎疫情 。 每天睁眼便是飘红的大半个中国地图 , 闭眼便是光怪陆离的噩梦 , 心底的声音微弱渺小地祈祷疫情在开学前赶快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