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岸见一郎:与之前相比,与人见面变得越来越难了丨专访( 三 )


如果说孩子活着就是在给父母做贡献 , 那么成年人就应该明白 , 活着就是在给他人做贡献 。 是否能明白上述事情 , 是你能否感知幸福的关键 。
还有很多人认为 , 别人总是会找各种机会陷害自己 。 然而 , 实际并非如此 , 在你寻求帮助时 , 有能够帮助你的伙伴 , 这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
新京报:受疫情和极端天气等不利因素的影响 , 相较于过去的一些年 , 我们曾经稳定、有序的生活被打破 , 生命的无常和脆弱也难免让很多人感到抑郁 。 那么 , 当下的我们应该如何寻找并且感知幸福 , 又应该如何面对“不幸”呢?
岸见一郎:如前所述 , 明白自己是有价值的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 。 为此 , 必须要给予他人有贡献感的帮助 。 具体来说就是试着向他人说一句“谢谢” 。 不要因为做了恰当的行动就说“谢谢” , 而是对活着这件事情说声“谢谢” 。 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 有贡献感能使人感到自己有价值 , 能让人有活着的勇气 。
幸福和不幸的条件与其本身还是有区别的 。 虽然活着很辛苦 , 但是无论在什么样的生活中 , 思考什么是幸福的话 , 会发现外部不管有多大的变化 , 也存在着不变的东西——那就是能和亲人、所爱之人共同生活 。
现在的日本 , 想要与相隔较远的人见面的话比较困难 。 我与住得较远的儿子一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 即使如此 , 我们之间的牵绊也不会减少 。 无论是否见面 , 使两人亲近的最重要的条件就是:即使不能见面 , 也不要感到疏远 。 与他人有牵绊一事 , 是非常幸福的 。
现在我能与父母一起生活
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了
新京报:《活在当下的勇气》一书中 , 你谈论了哲学、幸福、人际关系、衰老、病痛、死亡等一系列问题 。 在这之中 , 也曾经有给你造成困扰的问题吗?
岸见一郎:在我50岁那年 , 曾因为心肌梗塞住院 , 徘徊在死亡边缘 , 所幸的是保住了性命 。 在那之后 , 我认为我的人生是“余生” 。 在病床上全身无法动弹的时候 , 我认真地思考了自己的价值在哪里 。 如果可以出院的话 , 今后要把自己得到的东西返给他人 。
关于衰老 , 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 在照顾父亲的时候 , 我对于衰老的想法发生了变化 。 我的父亲患有阿尔茨海默病 。 但是 , 这并不代表他的价值正在减少 。 如前所述 , 现在我能与父母一起生活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了 。
新京报:你曾说过 , 人际关系是烦恼之源 。 在现实生活中 , 身处于社会之中的每一个人 , 也很难规避与他人之间的联系 , 正如你所言 , “任何人”都无法独自生存 。 但新冠疫情的出现 , 却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 现实生活中 , 经常会听到这样一些声音:当有人靠近自己的时候 , 虽然表面上还和过去一样热情交谈 , 但内心里却期望着对方不要靠近自己 , 以免“传染”或者“被传染”病毒 。 人们在网络上靠得更近 , 但在现实生活中却希望“保持距离” ,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人际关系 。 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种心理 , 如何寻找人际关系和新冠疫情之间的平衡呢?
岸见一郎:与之前相比 , 现在与人见面变得越来越难了 。 即使与人见面 , 也会去想与他见面究竟好不好 。 政府正倡导“非紧急不外出” , 很多人已经不会去见没有必要见面的人了 。
从理论上来说 , 不与他人见面也是有好处的 。 但是 , 自己也会被他人认定为没有必要见面的人 。 因此 , 你会发现周围已经没有别的人了 。 但是 , 即使在这样的时代里 , 也是有真正重要的人的 。 那么 , 你就没有必要和不想见面的人交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