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瑜伽龙头倒下:被称为瑜伽界“爱马仕”,走高端精致路线收割中产( 五 )


而作为被欺骗的消费者 , 程逸也很清醒地知道:“从闭店开始 , 我的四万块钱就打水漂了 。 ”她曾想找梵音的员工开发票 , 对方告知她 , 财务处已经没有人上班了 。
赵赵想起自己还没消费的34节私教课 , 折合1万8千元 , 还是会有些心疼 。 她最近本来准备买辆一万多元的折叠自行车 , 骑车上下班 , 但出了闭店的事 , 她决定消费降级 , 只买辆三千多元的 , 瑜伽这项运动也要随之放弃 。
何帆是法律部门的公务员 , 她在事发后曾去海淀区的一个派出所报案 , 但她心里也知道钱大概率要不回来的事实 。 “那会儿长租公寓坑人的时候 , 好多房客都花了大几万的房租 , 那不也爆雷了吗?怎么办呢 , 只能想开点 。 ”这笔钱是她一个月的工资 , 不是小数目 , 只能劝慰自己:“就想着是去年支出的钱 , 已经花出去了 。 ”
更紧迫的问题是 , 热爱瑜伽的中产女性 , 要如何重新找回生活的秩序 , 填补梵音造成的空缺 。
何帆联合中关村店的会员、老师们一起组织了临时课程 。 大家租下了一间中关村的舞蹈教室 , 每10人、20人开班上瑜伽课 , 小班每人40元 , 大班每人30元 , 人满开班 。
课程在本周二正式开始 。 学员与老师们努力找回在梵音上课的感觉 , 但差异依旧明显 。 舞蹈教室没有更衣室、毛巾、插花、花茶和零食 , 所有人自带瑜伽垫 , 也缺少辅具和毛毯 。 这类自救 , 主要是为了支持老师 , 每个人出一点课时费 , 凑足400元 , 为老师带来一些收入 。 何帆也知道 , 如果没有固定场所 , 大家很快就会放弃这类打游击式的课程 。
她对瑜伽的热情一直都在 , 即使没了瑜伽馆 , 也还能自己在家练习 。 接下来 , 她还打算去试试搏击运动 。 只是 , 当梵音这样的瑜伽巨头也倒下之后 , 她不敢再用预付款的模式 , 购买任何一家店的会员卡了 。
和她一样想法的人很多 , 这对整个行业的影响是灾难式的 。 疫情期间 , 健身行业里倒下的店不在少数 , 维权故事也在不停上演 。 好不容易等这一切过去 , 信任才开始重建 , 作为龙头的梵音又暴雷 。 同样在国贸附近开办健身工作室的教练小凡感慨说:“这么多年的企业 , 一夜间人去楼空 , 员工拿不到工资 , 会员也要不回会费 , 梵音算是把健身行业的信用又往下拉了一把 。 ”
至于赵赵 , 她打算每周在家练习瑜伽 , 反正动作已经掌握了 , 可以自己给自己上课 , “上完剩下的30多节 , 就当是这一万八回来了 。 ”她自嘲道 。 这也是眼下唯一能宽慰到她的想法了 。

▲2021年1月1日 , 深圳 , 梵音瑜伽 。 图 / 视觉中国
(应受访者要求 , 文中涉及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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