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收割”小仙女的头部瑜伽品牌倒下,又一波小仙女惨遭割韭菜( 四 )


但梵音瑜伽又通过一套标准化的考核程序 , 保证基本的教学质量 。 在梵音 , 所有老师都要按照饶秋玉设计的课程框架去进行教学 , 公司员工会假装成会员来听课 , 给教练打分 。 有一次 , 岱珊听说一位老师在一次冥想课中加入自行设计的内容 , 因为不在课程框架之内 , 被会员投诉 , 最后公司让她停课 , 重新考核 。 虽然这对教练来说不公平 , 但岱珊也理解这种做法 , “它规定的内容虽然不是一个特别精彩的课程设计 , 也会限制高水平老师的自由发挥 , 但是一个很平均的水平 , 对小白来说 , 这套东西已经绰绰有余 , 在当前没有统一标准的瑜伽市场上 , 通过这种方式 , 可以保证最基本的教学质量 。 ”

《夫妻那些事》剧照
再加上梵音瑜伽和教练之间只有合作协议 , 公司不发基础工资 , 不帮忙缴纳社保 , 只支付课时费 。 这进一步降低了人力成本 。 与此同时 , 因为梵音的会员数量足够庞大 , 教练基本不愁客源 。 最好的时候 , 每月的课时费就可以有四五万元 , 进一步吸纳教练的加入 。 到疫情之前 , 梵音瑜伽在全国已经有超过千名教练和50万会员 。 单馆的预售业绩在500万以上 。
一方面是快速的扩张 , 另一方面 , 是高企的扩张成本和预付费的发展模式 , 根据《2018年中国瑜伽行业研究报告》 , 瑜伽80%的营收来自课程服务 , 基于其服务特性 , 业务扩张成本高 , 需要利用规模效应维持盈利 , 且盈利需要2-3年的时间 。 然而 , 就在疯狂扩张后的两年 , 疫情出现了 。
疫情下的难关
2月26日 , 在那篇自述文章里 , 饶秋玉将梵音闭馆的原因归结为疫情 , 她称自己“错误地判断形势” , “经常被要求闭馆 , 闭馆时没有收入 , 但是房租和基础工资还不能少……同时疫情对大众消费能力的影响 , 影响我们的业绩 , 造成亏损……在2022年冬天 , 新冠肺炎肆虐全国 , 全国闭店 , 对我们公司毁灭性的灾难 。 ”
叮当是梵音瑜伽北京某门店的店长 , 她告诉本刊记者 , 在预付费模式下 , 现金流是支撑瑜伽机构正常运转下去的基础 。 以北京的一个门店为例 , 每月的房租就有大几万 , 再加上销售、前台、保洁、老师等十多个工作人员的工资 , 成本不止二三十万 。 往年的年底 , 店铺还会利用双十一等节日开展促销活动 , 发展新会员 , 但从去年11开始 , 先是因为疫情闭馆 , 紧接着就是春节 , 瑜伽馆几乎一直处于关停状态 。
新会员进不来 , 老会员的消费频次也在降低 , 一位梵音的会员亚芳告诉我 , 自己是在2022年9月续订的卡 , 但办卡之后 , 北京疫情变得严重 , 担心聚集的风险 , 再加上要照顾新出生的孩子 , 一直到闭店前 , 她一共就去过两次 。 叮当也告诉本刊 , 去年 , 其所在门店的业绩仅仅和成本持平 。
关店期间 , 公司尝试过线上模式 , 试图摆脱疫情限制 。 但转型之路并不顺畅 。 “瑜伽更像是一个能量场 , 当你和大家一起练习的时候 , 场域会更好一些 , 而且瑜伽本身讲究连接 , 在线上 , 这些都是断的 , 你可以把线上瑜伽当成一种健身方式 , 但是如果想体会到瑜伽真正滋养的部分 , 可能还是要去参加线下的课程 。 ”岱珊说 。

《去有风的地方》剧照
在资金链紧张的情况下 , 梵音瑜伽只能继续通过扩张新店 , 发展新的预付费会员 , 获得资金的快速回笼 。 梵音瑜伽一位前高管告诉媒体 , 通过预付费的模式 , 新馆开业三个月可以获得超千万的现金收入 。 这也成为梵音瑜伽度过危机的最有效方法 。 以北京为例 , 疫情三年 , 不仅没有收缩业务 , 还新开三家店 。 亚芳所在的亚运村店就是在2021年刚刚搬过去的 , 据内部工作人员讲 , 搬迁之前 , 装修就花了几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