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免疫系统的基础病,新冠来了我很害怕( 二 )


不安的感觉 , 是从发现家附近的核酸检测亭关闭开始的 。 2022年8月份开始 , 余遥租住的小区附近修起了3个核酸亭——3间用白色的铁皮搭建的简易的小房子 , 在乘坐公共交通和出入公共场合需要查阅有效期限内核酸报告的那段时间 , 每日这里都有附近居民来排队做核酸 。 12月初 , 在北京开始逐步暂停查验24小时核酸证明后 , 余遥发现 , 核酸检测亭关了两个 , 剩下开放的一个还缩短了采样时间 。
我有免疫系统的基础病,新冠来了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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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原本开设的核酸亭 , 如今已经关闭
12月5日 , 北京市正式暂停地铁查验核酸证明 , 余遥的公司通知结束为期半个多月的居家办公 。 回办公室第二天上午 , 余遥刚坐到工位 , 一个同事走过来给她看了一条“今起 , 北京调整核酸检测查验政策”的新闻 , 说:“以后我们进办公室、商场都不需要核酸 , 算是放开了 。 ”之后 , 办公室里的同事开始聚集起来讨论 。 态度不一 , 有人兴奋于可以期待旅行了 , 也有的担心感染奥密克戎 , 忧心不已 。 余遥没有加入同事的闲聊 , 坐在工位上 , 反复点开那则新闻 , 看了又看 。
就在一两天之间 , 变化太快 , 她生出一种被放弃的感觉 。 余遥觉得 , 全民核酸的时期 , 就像社会为她创造了一个无菌环境 。 而如今撤销核酸查验 , 她感觉自己不可避免的要和奥密克戎交锋了 。 她不知道后续的生活该如何经营 , 故而被一种不安全感萦绕 。
很快 , 感染潮就抵达了余遥所在的办公室 。 12月7日周三 , 同事们陆续请了病假 , 都宣称自己感染了新冠 , “阳了” 。 余遥想起自己前一晚也起了低烧 , 虽然已经退烧 , 但嗓子干疼 。 那时候 , 她还不知道周围有人感染了新冠 。 不存在感染源 , 她也没多想 , 还是到公司上班了 。 在办公室的同事测其了抗原 , 余遥也领了一个 , 抗原检测结果阴性 , 她松了一口气 , 内心默默祈求幸运之神继续眷顾自己 。 ?
第二天 , 12月8日清晨 , 余遥收到一位朋友的求助 。 对方在40多公里外的昌平区 , 说自己“阳了” , 问余遥有没有多余的药可以救急 。
余遥翻开药箱找到一盒布洛芬药片 , 11颗 , 叫了闪送给对方送过去 。 把药片交给闪送骑手之前 , 余遥心里不安 , 抠出一粒药片留在手里 。 她一边不安着 , 一边安慰着自己:是“一道杠” , 没有阳 。
只过去一会儿 , 余遥的室友也发现自己感染了新冠 , 抗原自测结果显示两道杠“阳性” 。 同住人感染让余遥恐惧 。 她取出抗原试剂盒 , 小心严谨地做了一次测试 。
两道暗红色的指示横杠浮现 , 提示余遥很可能感染了新冠 。 她想起自己那份正在闪送的退烧药布洛芬 , 赶忙打开手机 , 一看 , 骑手已经从大兴走到了朝阳区——药片要不回来了 。
余遥看着眼前两道杠的检测卡 , 仔细回忆是哪个细节被感染的 。 在公司 , 她会戴着N95口罩 , 每次触摸物品后 , 都用酒精湿巾擦拭;在租屋 , 她只在自己的房间逗留 。 余遥的目光在房间巡视 , 扫到墙角的一小箱手撕面包 。 直到上周末 , 12月4号之前 , 她所在的小区还在封控 , 这箱手撕面包是余遥囤的物资 , 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开了 , 还剩20多个没吃完 。
封控时 , 快递只能送到小区门口 , 余遥的室友正巧上楼 , 就帮她把这箱面包带了上来 , 她没戴手套接过箱子 。 一个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只摸这么一下 , 应该不会感染病毒吧?”
新冠三年 , 医院从原本帮助患者们监测健康情况的保卫站 , 变成了感染重灾区 。 余遥就诊的医院在北京 , 没来北京工作前 , 她需要定期在居住地天津与北京之间往返 。 今年上半年 , 天津疫情严重 , 无法前往北京 , 余遥硬生生将4月的复查拖到下半年 。